第68章 脏兮兮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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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注视了一会被人一掌拍开的自己的手，如果是莉丝，那她的手臂一定会出现一道红色的印记，然后一阵恼怒，对男主一阵冷哼，甚至其他……
可惜她现在是零，不仅连手臂上不会轻易出现伤痕，就连面上也是一副毫无波动的样子。
“主人还很虚弱，必须保护。”女声淡淡，不带丝毫情感起伏。
“……”乔无虞听见“主人”这两个字，面目扭曲了一瞬，他记得父亲说只有“自己彻底死亡”，零才会认他为主。
他将手边胡添华放在桌上的水杯拿起，向零砸去，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随着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水杯的碎片掉落在地面，发出零碎的声响。
还算温热的水将零的脸打湿，一侧的长发也被水沾湿，湿漉漉地贴在她的额头和脸颊。水流顺着发丝滴落在棉制的黑色睡裙上，渗透出更深的痕迹。
没想到人根本不会躲的乔无虞愣了愣，一瞬间也愣住了。他的手还保持着在随手甩出杯子的动作。
他看了眼被水淋湿的零，人银白的长发被水粘连并在一起，黑色睡裙下的双腿似乎是因为赶路太匆忙只剩下一只乌漆嘛黑的兔子棉拖鞋——原本的颜色应该是白色，另一只没有穿鞋的脚赤裸在地，也沾满泥土和灰尘，显得脏污。
乔无虞的“回忆”在此时不适宜的冒了出来，是“他”和父亲在和零采购生活用品时，“他”为零精心挑选的白色拖鞋，那由自己的声音发出的——“零姐姐，穿这个！”，冲击着他的脑海。
他闭了闭双眼，朝门口指到，“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零歪了歪头，似乎是在考虑出去后主人出事的可能性大小。
最后她站起身，因为脚底高度不同的缘故，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乔无虞见人走了，便又躺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幼时躯体或是记忆影响，他的心智也变得不成熟起来。
或者又可能是他本身就是一个不成熟的人，能够轻易相信他人，将所有人都想的过于简单。
如今，就算再不愿意，他能够相信的，好像就只有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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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走远，就守在男主房间门口的零靠着门坐下，双手环膝。
湿答答的头发粘在脸上和身上的感觉并不舒服，但是于她而言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在意，反正一会就会干。
只是——太狠毒啊！居然对自己壳子这张绝美的脸下此毒手！男主的心不会痛吗！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毕竟刚刚失去了亲人，情绪不稳定点是正常的。零默默安慰自己。
她的剑被她摘下，也倚靠在门边，似乎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能提剑砍人。
更何况，她其实还挺好奇自己秋霜切玉技能下的那行“杀人只一剑”的小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是她砍一个人只需要一剑，还是砍一片人只需要一剑
零又看了眼身旁锋刃闪着寒芒的剑，她只感觉凉飕飕的冰冷气息从剑身传来，但心底又不禁透露着对其的熟悉和亲昵感，甚至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狠狠地给它来场酣畅淋漓的保养。
难道她真要变成拿剑当老婆的“剑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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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添华从听见水杯被打碎的声音起就已经被惊动，家里多出了两个人本就让他心里有些小九九，其中一个还是那个人发明的“人造人”，这种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但他当时依旧还是将两个人迎进了门，并安置了下来。
他走到客厅，便看到坐在门前抱着膝盖的零正垂头闭着眼，似乎正在休眠，一侧的头发被打湿贴着脸颊和睡裙，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他下意识的出声询问。
在没得到任何回答之后，才想起，面前这个看似像人类的女孩并非是真正的人类，准确来说只是一个人造机械，只会听从别人的命令行事。
从那惊人的外貌和身上特殊的与常人不同的冰冷气质便能明显的感到那非人的违和感。
胡添华只能朝房间里面喊了句，“无虞，醒了吗”
似乎是触动什么关键词一般，零的浅灰色双眸瞬间睁开，抬头看向说话的胡添华。
不注意还好，一注意便毛骨悚然——被那无机质的浅色瞳孔盯着，浑身像是被看透，任何事情和小动作都会被她纳入眼底。
胡添华不自在地撇开目光，就差把面前的木制的门给看出个洞来。
好在，房内传来了稚嫩的童声，声音似乎带着哭泣过后的低哑，“胡叔，我醒了。”
“哦哦”胡添华说着就想推门进去。
但下一秒，他只感觉脖颈处一阵冰凉，似乎还有一丝刺痛。
他低头，只见一柄长剑横在他的脖间，如若他再向前一步，恐怕就会血流如注。
他有些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抬手一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出现了些许的血迹。
“你！”胡添华“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他不敢再向前，只觉得眼前这个一米七左右的女孩瞬间的气势惊人。如果再迈一步，那潜藏在人雪色倩影下的杀意便会向他涌来。
零不知道人脑补了这么多，她只感觉自己的感官和躯体都像被开发到了极致，面前胡添华的头顶有多少白发，要是她想也能够数清。
她握起剑时，只觉得这柄剑与她本来就是一体，是她四肢的延伸，平淡无波的心绪为它起了波澜。
时刻谨记自己不仅要扮演零，还要扮演没有感情的人造人的0收敛了自己握剑时的欣喜。
她就这么横着剑，默不作声地盯着胡添华。
直到房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不对，“噔噔噔”地踩着拖鞋开门出来，看到了两人“对峙”的情形。
乔无虞还未长开的小脸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又随即皱起了眉头。
他先是和胡添华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转头看向零。
“放下。”他这么命令道。
零闻言将手中的剑放下，默默走到乔无虞的身侧，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乔无虞揉了揉眉心，这让他本就稚嫩的脸上出现一种故作老成的不和谐感。
他看了眼头发乱糟糟的零，雪水和污泥此时已经干涸，结成块状物紧合在其双腿之上，让她本来白皙的腿部显得脏污。
他抿了抿唇，还是有些别扭的开了口。
“你……你先去把自己搞搞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