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年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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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间无骨刺中的桃良，仙人之体受损，力量尽失，身体散发着丝丝缕缕的血煞之气。

五名影武者所布下的五行结界隔绝天地，让他无法再嫁接恒星之力。

合适的时机，完美的设计，这证明未央的背叛暗算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虽然不愿意接受，但事实结果已然如此，桃良只有沉默着听下去。

未央声音低沉：“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们并不能随意进入忍界，否则以你们的神通，早已统治忍界了。你们觊觎着这片世界，或者是这片世界所有的某个东西。可是你们进不来……于是你们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与里面的人建立联系。然后，你们建立十二月杀组织，吸收忍界的强者为成员，利用他们来达到目的。那些黑玉牌，既可以用来沟通，还可以传递力量。还有和黑玉牌同样材质的人间无骨……也是你们计划的一环，对吗，桃良首领”

“竟然知道这么多。”桃良赞许地说：“未央，你真是让我感到意外，我喜欢聪明的人，你的推测已经接近真相。实话说，这些想法并不是‘我们’想出来的，只是我而已。最初，我将一块‘神石’丢进忍界，谁捡到这块石头，我就能影响到这个人。正如你所猜测，那块石头被和泉守兼定捡到了。我告诉他，这块石头蕴含着强大无比的力量，可以打造成无坚不摧的武器。和泉守兼定妻子被杀，为了获得力量，接受了我的意见，打造出‘人间无骨’。但和泉守兼定得到力量后，失去了我的控制。再加上他死后人间无骨被人封印，无法再建立联系，于是我才有了第二个计划，建立一个叫‘十二月杀’的组织，仍然以神石的材料作为联系的载体，这就是给你们的玉牌。”

未央揶揄笑道：“也就是说，和泉守兼定是你们利用的第一个人，因为他，人间陨落了一位仙人。”

桃良笑道：“朱雀仙君！哈哈，这是我最得意之事。我给和泉守兼定力量，就是希望他能引诱这些仙人动手，没想到他居然杀死了最强的一个。”

在六道仙人离世之后，五仙人中，朱雀就是最强的一个。

未央道：“我知道，五大仙人都是你们的目标，六道仙人让他们分别掌管着五道禁制，就是因为这些禁制，你们才无法侵入忍界。”

“我本以为除了那些仙人，没有其他人会知道这些事。”桃良忍不住鼓起掌来，“在忍界还能碰到你这样的知己，倒也不错。在这些人当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跟秀蔓，真是没有让我失望啊！”

未央说：“你开出永生的诱惑，让我们这些能力各异的人相继加入十二月杀，秀蔓是第一个。我在一百五十年前加入组织，当时交给我玉牌的就是秀蔓。”

“杀死朱雀的和泉守兼定虽然很出色，但我无法控制他，也是一个教训。后来在精心挑选下，找到了秀蔓，并给了她九枚玉牌。”桃良说，“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背叛，难道你不想永生吗”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未央眼中充满恨意，“相比永生，我更希望看到你死！”

“我们无仇无怨，为什么你想让我死你的年龄不会超过两百岁，在近两百年间，我一直在让秀蔓挑选合适的人选，也没有做过别的事。尤其是最近一百年，更没有下达过任何指令。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杀我”桃良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放松自然，丝毫看不出是濒临死亡的感觉。或许对于他这样的存在来说，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错了。”未央说。

“哪里错了”桃良继续问。

“第一，你说我们无仇无怨，这件事错了，实际上，我们有着深仇大怨。第二，你说我的年龄不会超过两百岁，也错了。我已经活了三百多年，在十二月杀中，只有秀蔓那个老妖婆年纪比我大。”未央叹了口气，正如叶格所说，他们都是老妖怪。他低头看向岛屿上的叶格，脸上笑容苦涩。

叶格紧闭着疼痛的右眼，睁开左眼看着天空中的两人。昏倒的见崎鸣靠着他的肩膀。他特别惊讶，三百多岁，在没有得到黑玉牌和“恩典”之前，未央是怎么活下来的下位成员中的四月秀蔓比未央还大秀蔓他不曾见过，这又是什么人

同样惊讶的还有桃良：“……你到底是谁”

未央说：“你错的第三件，就是自以为我是你选中的，其实不然，我是主动找到十二月杀这个组织，主动站在你们面前，让你们发现的。你以为我也是被长生所诱惑，其实哪怕没有你，没有那块玉牌，我也能拥有漫长的生命。只要掌握‘窃取’之法，移花接木，就可以转嫁他人的生命力，不是么你们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哈哈哈哈哈！”桃良忍不住大笑起来，“佩服佩服，你真的是奇才。说的没错，之所以能让你们获得长生，就是因为那‘黑玉牌’的材质可以在无形之中缓慢‘窃取’存在于周遭的生命力，可以是人，可以是动物，甚至可以是植物。当然，人的生命力最强，也是最合适的‘窃取’对象。由于它‘窃取’生命力的速度很慢，所以不会有人能感觉到。它对每个目标所‘窃取’的份量虽然都很少，但是身边的生命多了，每个‘窃取’一点儿，就很多了。”

未央看向手中的刀，说：“果然如我所料，人间无骨的力量也是如此吧。区别就在于，人间无骨是由更多的‘神石’打造，效果更强，而且从被动变成了主动。它还可以将生命力转化为力量，千年以来，这把刀‘窃取’了太多人的生命力，甚至有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这把刀才会越来越强。强到足以摧毁神明身躯，仙人之体！”

桃良目光冷然一凝：“你究竟是从哪里了解到这些的”

未央再一次看向叶格，说：“起初我只找到了一些零散的古籍记录，真正让我理清一切的，还是在朱雀仙君洞府里看到的那些古奥晦涩的文字，我废了一番功夫，破解了那些文字的含义。朱雀仙君不仅记录了六道仙人的安排，还详细写下他对这把‘刀’的见解和评价。神明的武器杀死神明，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叶格心下了然，是朱雀仙君房间里的那些书卷，当时他看不懂，也就没放在心上。明火岛与冰岛有传送阵，未央可以随时返回明火岛，虽然那座岛屿失去了生命力，但书卷并不会消失。

“我以为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下，没想到却出现个你。我没败给‘无光之影’，却败给了自己的下属，真是讽刺啊！未央，你苦心积虑算计好了一切，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桃良的声音仍然平稳，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

“原因……”未央低声喃喃，眼神辽远，充满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