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来多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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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湘竹和采莲还在月老庙中，彼此看着，采莲冷眼看丈夫，问道：“你真向月老许愿，想娶她为妾，月老成就天下婚事，怎么竟是损害我们女子的心思，成全男子？”月老在神像中听见连连咳嗽。
采莲又冷笑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是不是要我向那个贱人下跪，求她离开，求她不要再招惹我丈夫……这样我才安稳？你发誓，若是负心，天地昏暗，日月不明，山河地震，海啸生起，我句句记得，老天不会无眼，你不是整天说因果报应，我也相信报应！”
湘竹叹气道：“我们回去吧，不必在外面说什么，传出去，你日后恐怕会更不开心。”
“回去？你在家中，心里念叨想着别人……我就会开心呢？”
“那你要怎样？我和她无缘……”
“有缘没缘在你们自己，我若不跟来，你们不知又怎么好上！缘分一来，我这个妻子就是多余的，等着别人看笑话，等着丈夫偷腥回来！”
老鼠叽叽吱吱叫：“什么偷腥，是说猫儿？刚才谷神幸好没变成猫……”均一身冷汗。
湘竹跟采莲回去，留下小蝶无奈地蹲在地上，看着一堆老鼠，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办？我是祸水！他们夫妻恩爱，我一出现，就难免不合！可是我又舍不得离他而去，红尘多苦，对每个人都是，呜呜……”她自己哭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偷食，你偷情，有什么区别？”老鼠们问她。
“偷情？如果这是偷情，这也是苦，没有人能得到好处！”小蝶含泪道。
采莲回到家里，不住抚摸胸口，像又做了噩梦，心里直疼，冷淡看着送子观音道：“原以为你信佛，会收敛自心，没想到也是多情浪子，唉，你是不是想着，她什么时候又来，又和你书房相聚，月下缠绵，好冷落我这个枕边人！”
湘竹抬眼看她：“我的心也碎了，我不知如何面对你！你想骂我，就骂吧，在自己家里，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也会珍惜你，既然有对不住你……”
“呸，你真跟她有对不住我的？”采莲的女怨上心，愤恨道，她不知道他们偷情的那个无底洞有多深。
“有，幻想过，梦里想过，床头想过……可是当初不是你说巴不得我娶小妾，我才敢胡思乱想！”湘竹也讲不清楚，他很想从自己少年时的春思说起，懂得爱性说起。
“所以，你犯错，是我纵容之过，是我煽风点火，我应该后悔，你是无过失的？”
“不是，过失在我，你没有错，你没有纵容……”
“那我是过于信任你，因为你看上去像个君子，而不像浪子，我就糊里糊涂信了，还当宝贝，每日伺候，愿意天天喂汤药你喝，原来都是苦药，你早想倒掉！”
“你多心了，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感激我？因为你的心意在她那里，对我只是感激，你看到她眼睛直勾住，我不是看不出来，你在月老祠的许愿，我也不是不知道，你们那日吵架，我半懂不懂，但事后也明白，那贱人对你动了心思，你也没什么好心思，男盗女娼，一拍即合！我错看你了，高估自己了……天下的丈夫都是一样的，天下的妻子也是一样的，娶个老婆，外面都少不了偷腥！”
“你不要总说偷腥，我和她只是有感情而已，没有苟且。”
“感情？呸，男盗女娼之情！真恶心！我现在想起你们，都怕想到你们在一起会说什么，做些什么，就算没有奸淫，也都是下流之事，是她勾引你，还是你勾引她？”
“怎么说是勾引呢，男人看到女人，女人看到男人，就像吃饭一样，都很平常，说话也平常，就是分开时会觉得舍不得，会有些想念，这也是常人之情！”
“若真只是如此，那你以后不准见她，久了，自然淡忘，连想念也没有了！”
“……”
“你说啊，难道你还想见她？”
“我……不，我在家里反思，然后做些生计，什么都不想，可以吗？”
“我还要请道人来除妖，免得你被妖女缠身，你要逃脱她，她还来勾引……真是不知廉耻的贱人！”
采莲虽然于争执上，占了上风，但心里全是凉气，感到以后的重任就是家中镇妖，不准邪心女子再来。
